风鸣录

　　“这是怎么一回事？”布鲁斯用他的蝙蝠嗓音问道。

　　杰森站在布鲁斯和埃贡的中间，轻松地说道：“让我来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前老师。”

　　他的手向左伸，又向右伸。

“这是我的ex partner。”杰森轻笑着说道，觉得这场面似乎戏剧性的逗人发笑。

　　“他教会了我精准杀人的一切技巧，而他很快就要是个死人了，我的前老师。”杰森身上已经无枪，利刃也被埃贡踢到了一边，于是他只是用食指和拇指做成枪的手势对准了埃贡的脑袋。

　　“而他，教会了我惩治罪恶的一切能力，我不知道，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死在我的手上？”杰森半真半假地挂着他动人的笑容对布鲁斯说道。

　　此时杰森手中虽无枪刃，但埃贡的额外上反而沁出了汗珠，感到不寒而栗。

　　他明白杰森话中的意思，更明白他现在的立场，如果他轻举妄动会怎样，他有很大的可能能打倒杰森——看在魔鬼的份上，那是他一手教出杀人手法来的学生，还是一个年轻男孩！自己杀过的人，赢过的战役都比他吃的面包还多。

　　但有蝙蝠侠在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自己能打得过杰森，但不可能同时打得过蝙蝠侠和杰森两人，而现在身处酒店公寓，就像身陷囹吾一样插翅难逃。

　　埃贡的大脑快速运转，想着逃过这劫赢下这次战斗的战术。

　　“等等，”埃贡紧接着杰森的话说道，“你们想救那些儿童是不是？但你们不知道那些货在什么地方，如果你们现在把我抓起来，就永远不会知道那批货在什么地方了，他们马上就要被转移去下一个地点了。我可以告诉告诉货在哪——亲自带你们去，只有一个条件。”

　　埃贡假装投降地露出怯意。

　　“什么？”杰森问道，的确这是更要紧的事。

　　“我的车就停在下面，必须由我开车带你们去，杰森可以坐我旁边以防万一。”埃贡说道，“货的所在地有我的部下在，他们只有看到我的车去了，才不会引爆那里的炸弹毁尸灭迹。”

　　只有到了空旷的郊外，他才有逃脱的机会。

　　“不，我们会有更好的方法。”布鲁斯拒绝埃贡的条件道。

　　“你不相信我吗？”埃贡问道，流下了一滴汗。

　　“不，他是不相信我，”杰森笑着说道，“他担心我会在车上杀了你。”

　　杰森走到了布鲁斯的身边，手有点吃力地搭上布鲁斯的肩膀，做出亲昵的样子地说服布鲁斯道：“我向你发誓，老家伙，我绝对不会在车上杀了他，你有我的保证。”

　　“……”

　　埃贡的条件就这样谈下，三人下了楼，假装什么都事都没法过般，平和地走出了酒店公寓。

　　公寓中的儿童，布鲁斯已经发出了报警讯号，很快就会有警方来救援。

　　杰森和埃贡一坐进了车中，杰森就拿利刃对准了埃贡，以免他使花招。布鲁斯则坐进蝙蝠车中，在后方跟上埃贡的车，开向目的地。

　　埃贡徐徐地开着车，手指不易察觉地向方向盘下的一个按键移去。

　　杰森看到了，晃了晃利刃，“老实点，想和同伴发警戒信号吗？”

　　埃贡没办法，只好无奈地笑着把手指挪回他该摆的地方了。

　　“真是没礼貌的小鬼啊，”埃贡驾车看着前方道路道，“你知道不管在哪一行，学生对老实都该保有最基本的尊重，尤其我当时还那样悉心将我毕生所会都教予了你，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缘分，你会是个好学生。”

　　“别说得这么感人，你不过是收钱办事罢了。”杰森说道，想起当初在刺客联盟时埃贡对自己一丝不苟的严厉教学。

　　埃贡边开着车，边瞥了眼后视镜，能看到紧跟在后方的蝙蝠车。

　　埃贡突然灵光一闪，怪异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为什么把Batman带来？你说你是红头罩，我可从未听闻过红头罩会和Batman一起行动，他总是独自，或是和一个叫军火库的搭档一起行动是吧？”

　　“因为你怕打不过你的老师？所以你把Batman也牵扯进来，你觉得这样你就万无一失了？”埃贡感到好笑地说道，“Batman会帮你？这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会干的好事啊，你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是该和老师单独决斗吗？”

　　“我说了，‘我最终还是会赢的’，”杰森轻蔑道，“何况我为什么要和一个罪徒讲什么正人君子？结果就是一切。”

　　“以及，你只说对了一半。”杰森道，看向前方，稳坐在副驾驶上，将脚驾到车台上，知道埃贡不会再做什么不轨的动作。

　　埃贡开在前面，蝙蝠车跟在后方。

　　他们到了郊外的一个营所外，地处空旷偏僻，四周树木林立，既是不易被发现的好地方，亦是逃窜消失的最佳地点。

　　埃贡的车前灯打亮了营所外的空地，前方营地外正好停着一辆大货车。

　　杰森看到从营所中走出来几十名摇摇晃晃仅一身灰布罩衣的儿童，都被下了药而意识模糊，贩卖团伙们举着枪看守在两边，儿童们排着队向敞开了后门的大货车走进去。

　　看守营所的同伴们见是埃贡的车，不带戒备地向车走进。

　　“你迟到了，埃贡，干什么去了——”但他们随即看到了后方融入在夜色中的蝙蝠车。

　　同伴们立刻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向同伴们鸣警，同时向蝙蝠车集中了火力。

　　埃贡打开车门，正欲下车，却被杰森拉住了手。

　　“我知道你想趁机逃走，”杰森看了眼车上显示的时间道，“再等三秒，等Batman冲去救那些儿童你就有机会了。”

　　埃贡一脸惊讶地看着杰森，不明白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布鲁斯很快放倒了营所外的几名贩卖团伙，一贯作风地冲去营救儿童和解决其余的贩卖团伙，有几名团伙还在赶紧儿童上车，想赶紧转移地点。布鲁斯率先打爆了火车的轮胎。

　　“好了。”杰森放开了埃贡的手臂，看着布鲁斯的身影已经混杂进了前方和贩卖团伙们的交战中。

　　埃贡一下车，杰森也下了车。

　　“你想要一对一的决斗？我给你一对一的决斗。”杰森说道，“我当然会证明我是真正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没有人来阻止我们了，我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埃贡正视着杰森，现在只要干掉杰森，他就可以逃之大吉了。这批货，这些同伴，虽然损失惨重，但他随时都可以卷土重来。

　　埃贡翻过车顶，扑向了杰森，完全不足为惧道：“哈哈，你可真是狂妄的口气啊。”

　　“而且我们现在手上都没枪，最公平不过的决斗了。”杰森挡回了埃贡的扑击，将埃贡摔到了地上。

　　“很好。”埃贡的脚在地上滑过急痕站稳，接受了这个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的学生的决斗。

　　布鲁斯一边顾着不让儿童们受到流弹的伤害而引开着交火，一边快速解决着多名贩卖团伙不能置他们于死地的。

　　杰森和埃贡在空地上相互战斗着，埃贡一把将杰森按到了一颗大树上，用胳膊压紧了杰森的喉咙，却又被杰森一招击中旧疾处，失去了上风，杰森脱出埃贡的压制，迅疾地绕到埃贡的身后就向埃贡刺去。

　　埃贡险些被刺中，如果不是他身体作战多年的条件反射早就让他的动作快于大脑意识到危机前就闪避开，“见鬼！”

　　“我们来打个赌，如果我输了，我就告诉是谁出卖了你的私密资料。”杰森和埃贡对打着，风趣地说道，“如果你输了，当然，你就死了。”

　　“别想得太美了，你根本没有胜算！”埃贡侧踢中了杰森的膝弯，又揪住了杰森的衣服将杰森整个人拎起。

　　但这却只是给了杰森可趁之机，他被埃贡整个人丢出去前，手掌击中了埃贡的后耳处。

　　“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这让我想到了我教你杀人的那段时光。”埃贡在杰森爬起来前又立刻袭上了杰森，“我教了你有多久，三个礼拜吗？你的确学得很快。”

　　“我知道我学习能力很强。”杰森嘴角勾着笑，直接用额头重撞向了埃贡的头。同样，那也是埃贡的脆弱部位，他做过一次开颅手术。

　　布鲁斯教会了杰森如何进攻，如何防御，怎样战斗，怎样让对手丧失战斗力，但他却从未教过杰森如何杀人。

　　战斗和杀人之间是有区别的。

　　杰森重重地击倒了一个用来教学练手的人。

　　“够了。”埃贡靠着墙，喝着樱桃味运动饮料说道，“你想怎么了结他？”

　　“踩脖子。”杰森看着倒在眼前的人说道，身上已浑身是血，说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不是他的。

　　“脖子很粗的，恐怕踩不断。”

　　“那可是我全身的重量呢。再说他已经倒了，实在不行我总可以把他的鼻梁骨打到脑袋里去。”

　　“这倒没错，但是你依然愚蠢地瞄着脑袋而不是眼睛招呼，结果伤了胳膊肘，还浪费了时间。你太容易愤怒了，而愤怒会把你变成傻瓜。”

　　“我知道。”

　　“你学会克制你的愤怒了吗？”埃贡去击中杰森痛点地问道，“在刺客联盟时——”

　　“不用你关心。”杰森一脚踹中了埃贡的肋骨说道。

　　埃贡被这一脚踹得退出去好几步远，这不像是他平时会避不开的招数，同时他竟还感到一阵强晕传来，视野不再清晰。

　　“怎，怎么回事？！”埃贡下意识地摇着头想让自己的晕眩消失道。

　　杰森不紧不慢地向埃贡走去，再一脚将埃贡踹倒在了地，俯视着埃贡说道：“猜猜我在哪一招里给你下了毒？”

　　杰森坐压到了埃贡的身上，用利刃对准了埃贡的心脏，说道：“猜对了，我就奖励你死亡。猜错了，我就惩罚你死亡。”

　　杰森拍了拍埃贡的脸，不知道埃贡还能否清醒地听到自己的话，他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

　　布鲁斯正好解决完了贩卖团伙，两边都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布鲁斯看到杰森正好拿利刃对准了埃贡。

　　“杰森！”布鲁斯叫道，阻止地向杰森发射出了蝙蝠索。

　　啪呲。

　　但还是杰森抵在埃贡心脏上的利刃更快一步，他故意在布鲁斯看到自己就要这么做时，应声刺穿了埃贡的心脏。

　　完美的演出秀。

　　弑师。

　　鲜血溅到了杰森的脸上，杰森伸手抹掉，从埃贡的身上站起。

　　布鲁斯惊怔地看着杰森，杰森向布鲁斯走近，感到无上的欣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