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录

　　黑面具把他手下所有的二把手，左臂右膀，分红最多的巨头们聚集在一个台球厅里，商量怎么对付红头罩，他又一次失败了，显而易见的。

　　二把手们锁着眉，纷纷议论着当下的局势，红头罩对地盘的入侵使他们全都损失很大。

　　黑面具在一边听得不耐烦，手拿着冲锋枪敲了敲台球桌，让他们安静下来，“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是吗？是什么办法？！”二把手们关切地问道。

　　“已经与你们无关了。”黑面具说着，举起冲锋枪将台球厅内的所有手下巨头们在一阵突突突声中扫射的一个不剩。

　　黑面具把冲锋枪随手甩到了地上，转身看向内室的那扇门。

　　“满意了？”黑面具道。

　　红头罩倚着门框说道：“差不多。”

　　“你说‘差不多’他妈的是什么意思？我刚刚签订了一份代价为干掉自己所有二把手的合同！”黑面具气势汹汹地走到了红头罩的面前。他已经完全被红头罩牵着走了。

　　“而我非常感激。”红头罩说道。

　　“我要的不是什么该死的感激，我要的是你的服从，这叫做绥靖，你这个令人发指、神经错乱的疯子！”黑面具简直受不了地要被抓狂了。

　　“我想你一定是误解了我们的协议。”杰森不以为然道。

　　“你脑子是完完全全进水了吗？你找到我——我——想要结束这一切，”黑面具重复红头罩的话道，“‘真的，面具男，’你说，‘我已经厌倦了疯狂炸弹客的角色，我要入伙。’”

　　“‘见鬼去吧，’我说道，‘不管我多么想把我的那些小头目们活活烧死，然后从飞机上扔下去——我还需要他们。而如果我让你入伙，我就会失去信任，而我再也不会从他们嘴里听到一句真话。”黑面具在红头罩面前挥舞着手势歇斯底里地说道。

　　“而你却自有取巧之道。”杰森说道，他自然知道黑面具会在自己和他的二把手们之间如何取舍。

　　“是啊，除掉他们所有人，选择你，然后找一些新人，哪怕是菜鸟但即便知道我和你合作依然能对我宠臣不二的新人！”黑面具将拳头锤到了墙上，看不出喜怒的面孔上几乎透出绝望，“现在……我能感到你要变卦了。”

　　“我说错了吗？！”黑面具凑近红头罩，咆哮道，瞪着红头罩。

　　“大概没有。”杰森从容地回道。

　　“你这个该死的——”黑面具抡过一边的木凳出其不意地向红头罩的头部砸去，随即掏出枪支对准红头罩，“我自己早他妈该这么干了！”

　　杰森踢起左腿狠踹重黑面具的下巴，丝毫不忌惮黑面具的开枪，他的动作比黑面具扣下扳机更快速。

　　并扣住了黑面具的手臂将其扭转到不可能发生的角度，“那你当初为何不干？”杰森说道。

　　黑面具扣下扳机射出的子弹在红头罩的对其手臂的扭转下偏离了它应射中的轨道，并在下一秒红头罩卸掉了黑面具手中的枪。

　　他的天赋，自幼的训练有素，在从拉撒路之池出来后进行的各项精通训练使杰森对做到这一切再轻易不过。

　　“别狂妄了，小鬼，大爷我可不怕丢几片皮肉！”黑面具抡起随手可用的任何硬物作为武器攻击向红头罩，“让我教教你什么才是像个男人全身心投入地战斗吧！”

　　蝙蝠车停在街边，布鲁斯在解决掉今晚一个犯罪团伙的目标时，收到了来自阿尔弗雷德的讯息。

　　“老爷？”耳边的讯息器里传来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正在忙。”布鲁斯回道，他还没有解决完，整个犯罪团伙正打着他去一网打尽。

　　“我很明白，但这很紧急。”

　　“现在不行。”

　　“老爷，杰森给我们寄了一个包裹。”阿尔弗雷德看着眼前的礼盒说道。

　　布鲁斯精神一怔，“你确定吗？”

　　“几乎，他将其装成书店的包裹寄来的，老爷。”阿尔弗雷德道。

　　“我就过去。”布鲁斯箭步坐进了蝙蝠车中，驾驶回韦恩庄园。

　　“是一个深蓝色的礼盒，里面放着两本初版书籍，和一张写有杰森少爷字迹的卡片。‘至布鲁斯及阿福，只是两本加入收藏的书罢了。干杯！——杰森。’”阿尔弗雷德念着礼盒中的所装之物道，“还有一个绑着蝴蝶结礼带的绿色长条盒。”

　　不好的预感袭上布鲁斯的心头，即便他猜测不到长条盒中所装之物会是什么。

　　“我们不能浪费时间，阿尔弗雷德，我需要你把——”

　　“是的，老爷，打开最后的那个盒子。”

　　“一定要确保——”

　　“自它抵达后我已经做过至少六种扫描了，老爷，能够确定它不含有任何爆炸性物质或化学制剂。而且如您所知，老爷，我对爆炸物亦颇为了解。”

　　“我知道。”

　　“我正在打开盒子，老爷，我……”阿尔费雷德被长盒中之物惊到了，“哦，我的……老爷！你在视频上能看到吗？”

　　“什么颜色？”布鲁斯看向车中的显示屏道。

　　“绿色，老爷，是一束绿色的头发。”阿尔弗雷德说道，同时操作检测仪检测，“这是直接由毛囊中拔出来的，上面有着足够支持DNA坚定的活体组织——”

　　杰森并非虚张声势，他抓到他了。

　　布鲁斯沉下了面色，“卡片背面写了什么？”

　　“一个地址。”

　　“现在就传来。”布鲁斯接收到了地址，掉头向地址所在地驶去。

　　黑面具和红头罩在台球厅中打斗得天翻地覆，黑面具从地上爬起来，扔掉了外套，喘着气，准备去跟被自己摔到台球桌背后的红头罩致命一击。

　　红头罩不是一个好解决的简单家伙，他使出了浑身解数耗费了大量体力，从终于将红头罩干倒在地。

　　但小鬼，毕竟还是小鬼，不会知道他这种大人是怎么一路走到这种地位的，他有的是比这种狂妄小鬼更多的作战经验和人生历练。

　　红头罩在黑面具向自己扑起来前，抓住时机率先起身将利刃刺向黑面具。

　　黑面具用双手抵握住了红头罩的手，蓄积自己最后的全部力量，“在你我之间，小家伙……我们都知道我才是不怕死的那一个。所以我会赢得我们之间这场只能活下一个人的不可避免的死斗！”

　　“我可不这么觉得。”红头罩道。

　　布鲁斯很快驾驶蝙蝠车抵达了地址所在地，是一家台球厅，这家台球厅靠街的横向展示窗已经全部碎光，站在门口，就能望到台球厅中的情景。

　　布鲁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看到红头罩正和黑面具对峙着。

　　而在下一瞬，黑面具拗扣过了红头罩的手，将红头罩所握的利刃反刺进了红头罩的心脏。

　　布鲁斯从展示窗口迈进台球厅，看到红头罩躺在地上，鲜血流涌而出，他被锁目睹的景象惊呆了。

　　一开始，布鲁斯根本忘了还有黑面具的存在，只有一个念头徘徊在他脑海中。

　　别再次这样！不！不！不——！

　　布鲁斯在空气中感知到充斥着血液的味道，这证明着不可否定的一点——过量到足以致死的血液涌出。

　　布鲁斯怔在了原地，自身血液凝固，神经僵冷。布鲁斯在呼吸中闻到了杰森血液的味道，那满满地充斥在他记忆中，此时又再次重现在他的呼吸中，如此真实的，他知道那就是杰森的血味，带着一丝丝甜，杰森独具有的血味。

　　并不是布鲁斯真的闻到了杰森的血味，是眼前的景象使布鲁斯的脑海中体觉出了这种无比真实的血味。

　　“我对上帝发誓，我可花了不少时间琢磨，烦的抓狂的，各种把你这个令人恼恨的疯子折磨致死的方法！”黑面具伸手摘掉了红头罩的头罩，“现在，我只能拿这个当战利品了。”

　　“不是他！……”布鲁斯惊愕道。

　　“该死，你什么时候进——”黑面具这才注意到蝙蝠侠竟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自己身边。

　　一阵笑声从红头罩中传出。

　　“呵呵呵哈哈哈哈，”笑声自抑制在喉咙中的微小声忍不住逐渐笑大，“哦，我是邀请他的，我猜你们俩需要小聚一下。”

　　“今晚可是重逢之夜。”杰森在另一幢楼中的空室里用利刃抵着小丑的下巴，抓着传讯器的手扣着小丑的脖颈，说道。